身体累,紧绷的精神更加累。
宁宛走到床边,膝盖都碰上床沿,脑海中突然响起先前礼仪嬷嬷在教导婚宴礼仪之时,交代过一些新婚之夜需要知道的一些礼仪事情。
其中便就包括了这新婚夜的花烛需要从婚礼黄昏始,燃烧至第二天,中间不可熄灭,预示新婚夫妻之间的感情长长久久。
这样的话,便就需要时刻关注着烛火。
依坐在床沿,腰间垫着绣有百子千孙寓意图样的靠枕,右手别着床头栏杆撑着头,显得慵懒极了。
宁宛手里拿着本书半响不曾翻动一页,眼神时不时往边上台桌上拱着的两柱花烛。
屋内安静极了。
宁宛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有点像除夕夜等着凌晨零点时分,等待放烟花炮竹的时刻。
精神从充满精力,眼睛瞪的大大的,逐渐到眼睑低垂,挣扎着努力半张开眼,费力盯着时间。
困极了。
瞌睡虫快找上门。
眼角溢出一滴泪,不等擦拭,便就忍不住困顿,张大嘴打着哈切,那滴泪便就忍不住沿着脸颊,便就沾湿面颊。
下一瞬,宁宛拿着书的手垂了下来,书掉在床沿上。
右手一软,脑袋顺着便就贴在手臂上,俯了下来。
静悄悄的,只余下浅淡的呼吸声。
两息后。
床侧,屏风遮挡后。
摆着白瓶梅花,粉中带白,姿色奕奕。
很是有一番别样的清冷傲骨。
"嘎吱"一声。
窗户推开一道刚好够一个人能够通过的缝隙。
下一瞬,一道身影,顺溜丝滑的从窗户进到屋内。
而窗户边多出一只手,撑着窄小的缝隙。
屋外凌冽的寒风随着那人涌入屋内,将新房内原本温热的气息,变冷了几分。
那道身影速度极快,身下却不曾发出任何的声音,如同小猫柔软的肉垫踩在雪地中,却不曾发出一点动静。
自然也不被屋外发现。
不过几步,那人便就到了床榻边沿。
只见那身影俯下身去,垂下的发丝安静的躺在红衣上。
安静极了的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