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娃娃们，杀！”杨五嘶吼道。
无数的吐蕃兵的面孔是年轻的，他们有着粗壮的臂膀，一身的力气，他们手里挥舞的武器是精良的，他们有粮草。
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时之间总是打不过这一群已经六七十、七八十，就要连兵器都拿不起的老头。
这群老头就算是被兵器穿过身体，就算是被砍断手，就算是被拖出了肠子，他们嘴里还在说着‘大唐！大唐！’，然后拖着身体和他们战斗。
“陈老头——”杨五喊了一声。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且缓慢起来。
就看见那不远处的陈老头惨笑着，想要说什么，但是嗫嚅着的唇里，又涌出血来，他拖着两个吐蕃兵，从城墙上坠了下去。
杨五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说的是——‘大唐犹在！’
陈老头是他们安西老兵里镇守时间最长的一个，他来的时候三十岁，到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
他说他的牙齿早就掉光了，吃不了硬的东西，于是将那所剩不多的一口吃的给了杨五。
杨五是他们这一群白发兵里最年轻的一个，可是也七十岁了，他们说他还能多杀点吐蕃贼子。
“啊！”杨五嘶吼了一声，手中的刀狠狠的扎入面前的吐蕃士兵的腹部。
温热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来不及多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多杀一个，自己的同袍就会减少一分危险，他知道自己多杀一个，城墙就会安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