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泽环顾左右,轻笑道:“师傅说的对,虽然这里都是自家人,可隔墙有耳,还是要仔细些。”
莺歌儿反驳道:“他们这样对咱,总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吧。”
刘黑塔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任人宰割!”
亨利和佐久间对大宋官场一无所知,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同样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洪天泽望着陈巨,“师傅,你老人家觉得该当怎样?”
陈巨缓缓道:“如今最紧要之事,便是搞清事情的原委。樊大人虽为淮安镇抚使,在我等眼中是个大官,可在朝廷里边职位低微,不可能知晓太多内情,是故最好修家书一封给制置使大人,看看我们武锋军到底何处犯了忌讳,又是那些人从中挑拨,能否从中安抚一二。”
陈巨此言一出,众人顿觉眼前一亮,于是聚精会神,听他继续往下讲。
“两位庄主经商多年,且贩卖的都是价格不菲的海货,多年来能在大宋与三佛齐之间平安往来,单凭制置使大人的庇佑远远不够,要知道,十多年前,李大人还是濠州知州之时,洪家的船队便已经初具规模了,临安城里也开了两家铺面。”
洪天泽连连点头,“师傅所言甚是,家中的生意似乎有临安高官一份,不过,父亲和大伯父刻意不让我知晓,不知道是哪位。”
陈巨喜道:“那边着落在大庄主身上,你再修书一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请他尽快到临安打点打点,最好能在朝堂之上将祸端消弭于无形。”
刘黑塔和莺歌儿听得来来去去都是委曲求全之计,愈加愤懑难当,前者悄悄向后者递了个眼色,莺歌儿当即问道:“陈师傅,倘若人家一意孤行,硬是要对付咱们呢?”
陈巨苦笑道:“且听我慢慢说。”
陈巨看着洪天泽,沉声说道:“本朝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便定下了以文御武的国策家法,向来对武将多有猜忌,尤其是领兵在位,独镇一方的大将,倘若想保得周全,除了上面两条之外,还得有第三条法子。”
“这第三个法子实际上是大逆不道的,但我们乃是不得已而为之。”陈巨见在座诸将听了“大逆不道”之后无一人动容,反倒放心了,直截了当说出四个字:“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