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儒生们虽则读的都是圣贤书,可骨子里大都时时刻刻想的都是权柄与银子,如何能容忍失去这些?待得宋金之间呈僵持不下之时,他们便毫不犹豫的向武将们发起反击,与猜忌心起的高宗一拍即合。”
洪天泽缓缓点头:“难怪连最喜欢抨击朝政的太学生都不发一言!”
李庭芝接着说道:“韩世忠等人早已明了,乖乖交出兵权,全身而退,作壁上观,为的是保住性命而已。岳武穆起于草莽,如何理会得其中的利害?他性格
性格倔强,部下多为自行招募、纳降、投靠而来,而非朝廷调派,在猜忌者眼中,这样的军队必然只知主帅,不知朝廷。”
“高宗精明过人,亲自赐给岳飞的四个字是‘精忠岳飞’,便是意在提醒岳飞要‘忠’字当头,以维护皇权为己任,待得岳飞屡有抗命之举,高宗自然觉得岳家军尾大不掉之势渐成,再不动手,将悔之晚矣!”
洪天泽缓缓点头,“姑丈,侄儿明白了——我大宋朝廷内外,文臣武将,乃至高宗,全都容不下岳武穆。”
李庭芝沉声言道:“岳武穆之死,乃是他们的合谋,位高权重而能置身事外者,寥寥数人而已。”
话说到这来,洪天泽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便试探着问道:“姑丈唤侄儿前来,是否担心步岳武穆之后尘?”
李庭芝摇摇头,“尚未到如此地步。”
洪天泽苦笑道:“岳武穆起于行伍,我家世代商贾,虽有所不同,但都不是科举出身,自然不能见容于文官们。武锋军源自八庄盟,乃是不折不扣的民军,军卒大半都是左近的乡里,与我们洪家庄远比朝廷更加亲近,也是有的。”
李庭芝补充道:“你招降的刘黑塔,既是李璮旧部,又为匪多年,更是朝廷的忌讳。再加上你率部驻扎清河口之后,连续两次大败蒙元,在军中声名鹊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