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脑门上的问号简直要凝聚成实质了,但是从他游移不定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他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曾经是不是真的说过这些话。
幼儿园时期吹过什么牛是很难全部回忆起来的,便是范闲这样的家伙,也很难确定幼年时期自己是不是曾经真的许过这样的诺。
旻科不给他仔细检索的机会,又是一记重拳,“范少爷曾经对大家说“苟富贵,勿相忘”,我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全然明白了,少爷当真是我们的好首领,对了,少爷肯定还记得我叫什么吧?哎呀,该死,以少爷的品行,怎么会不记得曾经的伙伴呢。”
范闲显然被“苟富贵,勿相忘”打晕了,这句话的出自陈胜吴广传,这里是没有的,旻科能说出这一句话,想来还真有可能是他当年吹过的牛。
当年少不更事,胡吹一气,却被人当了真,不但当真了,如今还找上门来要他兑现,旻科都替他感觉尴尬。
范闲不愧是在伯爵别府十几年如一日装单纯的老艺术家,竟然一点儿没有尴尬的意思,只是一个战术咳嗽,立刻就恢复了镇定,“哎呀,难为你还能记得当年的交情,人一大,心思就多了,那时候大家一起玩多快乐,现在也就你愿意来找我,走走,冬儿姐姐的豆腐做的那叫一个绝,我请你吃豆腐。”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旻科的手腕就走。
范闲这种一句话里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旻科真的只是来投奔他的,旻科知道他拉人的动作是一次试探,完全不做防御,顺着他的劲被扯的脚下一趔趄。
“哎呀,少爷,你的力气真大。”
旻科感觉到范闲的真气在他的手腕上一碰即收,知道对方在试探他是不是会武,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派来行刺的。以旻科如今的水平若是还被范闲轻易试出跟脚,干脆不要混了,结果自然是范闲更遗憾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冬儿姐姐拜托我帮她买一个舀水的水瓢,我给忘了,你陪我去趟杂货铺吧。”
“单凭少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