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沛沛被拉进了安全通道。
出了病房她就没再出声。
她知道时郁此刻处在暴怒的边缘。
手腕骨都快被抓骨折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搁她身上,她会直接把整个房顶都掀了。
安全通道里光线昏暗,时郁立在原地颤抖了良久,才磨着牙说出了三个字。
“我没有。”
霍沛沛立马接话,“我知道。”
同样三个字,在此时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时郁没准备好说,霍沛沛也不多问。
没什么好多问的,抛弃病女不管不顾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家庭,能出一个时郁这样优秀的人,都是祖上积了十八代的德。
再次面对这件事,时郁的冰冷坚强全都被击碎。
这是他的梦魇,更是他精神上的烂疮。
他明明很努力,也很赤诚的对待他们,却总会变成家人的猎物。
社会的困苦,不及亲人的背叛算计。
霍沛沛站的有点腿麻,看着时郁脸色痛苦,却一声不吭,不能让他总是这么用情绪攻击自己。
换她上前拉住人,顺着台阶往楼下走。
“时韵有他们在,你不用担心,我带你去兜风。”
时郁没抵抗,像个空了心的木偶人,顺从的跟着霍沛沛下楼。
他全身的血液都是凉的,唯有被霍沛沛抓住的手是热的。
这股温暖让他稍稍压下了心里滋生的那股戾气。
时郁从没想过,有一天,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人,会是自己一开始就不喜欢的霍沛沛。
她身上明明有那么多毛病。
他们更是身份层级哪里都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产生什么样的感觉,也不应该会产生有他需要的东西。
时郁直到坐上副驾驶,脑子都是蒙蒙的。
他的心思怎么能背叛自己。
霍沛沛开车去了江边,沿着空旷的沿江大道开了会儿。
她把车窗降下来,让近六月的暖风吹拂在时郁的脸上。
给他醒醒脑降降温。
脱离那个环境,时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