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叶阳转身对身后的火油兵挥手。
陶罐炸裂的闷响中,浮桥腾起赤焰。
火舌舔着秦军的衣甲,惨叫声混着焦肉味冲上云霄。
蒙家将被亲兵架着退到岸边,玄铁甲被烧得通红,他狠狠甩脱亲兵的手,脸上的血痕不知是被火燎的还是被刀划的。
城楼下突然传来喧哗。
叶阳扶着女墙往下看,见林婉正带着几个妇人抬着药箱往箭楼跑。
她的青布裙沾着血污,发簪歪在鬓边,却仍在喊:\"张大娘,止血药在第三层!\"
\"夫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卒子从瓦砾堆里爬出来,抓住她的裙角。
林婉立刻蹲下,见那卒子胸甲裂开道口子,肠子正往外淌。
她解下腰间的丝帕去按,却听见濒死的喘息:\"赵赵括的亲卫被秦擒了\"
林婉的指尖一颤。
她想起昨夜叶阳翻着竹简说:\"赵括虽降,但他的亲卫营里有个叫陈九的,能摸到秦军粮道虚实。\"她按住卒子的手,声音稳得像山涧:\"陈九怎么了?\"
\"秦秦将用他引咱们轻骑\"卒子的眼睛突然失了焦,手\"啪\"地垂在青石板上。
林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扯下头上的银簪,在城砖上刻下\"陈九被擒\"四个字,然后抓起药箱就往望楼跑。
守门的甲士要拦她,她直接把银簪戳向对方甲缝:\"我是太子妃!\"
叶阳正盯着蒙家将重新整队,就见林婉提着裙角冲上来。
她的发梢还滴着血,却把刻字的城砖往他手里一塞:\"陈九被擒,秦军要引轻骑!\"
叶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藏在北坡的松林里那三千轻骑——三天前他故意让细作放风说\"燕军轻骑在易水北岸\",原来蒙家将在等这个!
\"吹角!\"他抓过身边的号角,亲自吹了三声短音。
远处的松林里突然腾起烟尘,三千轻骑像离弦的箭般射出,不是往易水,而是直插秦军侧翼。
蒙家将显然没料到这手,他的令旗刚要挥向左侧,就见自家后阵炸开了花。
战马的铁蹄碾碎了弩手的肩骨,马刀劈开了盾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