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黄昏,郭宅的角门开了道缝,个穿粗布短打的老头挑着菜筐挤出来。
他走过青石板路时,左脚总是先点地——这是赵军残部的暗号。
蹲在茶棚里的玄鸟卫暗桩摸了摸腰间的短刃,低头喝了口茶。
茶里浸着茉莉,香得发苦,像极了即将收网时的滋味。
与此同时,西市的米行前围了群妇人。
林婉站在青石板上,身后跟着两个挑着鲜花的\"卖花女\"——竹篮里的牡丹开得正好,却掩不住她们腰间鼓囊囊的短刀。
\"张婶,上月新修的水渠通到了渔阳,今秋的新米能多收三成。\"林婉捏起把米,在指缝间漏下,\"太子说了,米价若再涨,官仓开仓平粜。\"
张婶的眉头松了些:\"可那郭氏\"
\"郭老爷前日还来求见太子,说要捐二十顷良田修学堂。\"林婉笑得温和,\"旧年的事,太子最是宽和,只要真心改过\"她话尾的余音被一阵马蹄声打断——大牢方向传来喧哗,二十个穿着囚衣的人被押着往城门走,为首的举着块木牌,写着\"悔过自新\"。
茶棚里的暗桩摸了摸耳朵——这是行动的暗号。
他起身付了茶钱,鞋底碾过片碎瓷,清脆的声响里,郭宅的老头正往老井方向快走。
月上柳梢时,易水南岸的芦苇荡突然起了风。
三十个黑影从草窠里钻出来,腰间的刀还带着血——赵将旧部的残兵正往郭宅方向跑,却撞进了乐毅带的三千轻骑的包围圈。
\"放箭!\"乐毅的令旗挥下,火箭如流萤般划破夜空。
芦苇荡腾起大火,映得叛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有人想往回跑,却被从郭宅后巷追来的玄鸟卫堵住——那个挑菜的老头正跪在地上,怀里的陶罐摔得粉碎,里面的密信被玄鸟卫捡起来,还沾着湿泥。
与此同时,郭宅的正厅里,蔺越的刀尖抵着郭老爷的咽喉。
老人的胡须抖得像秋风里的枯草:\"我我只是想送些吃的给旧仆\"
\"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