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血液结冰的是地球档案。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草稿本上,分明有第三只手的轮廓,被涂抹的部分画着与金字塔 identical 的符号,飞天的飘带正缠绕着塔尖的眼睛,飘带的纹理竟与陈轩体内的共振体纳米体纹路完全一致。他下意识伸手触碰,鼻腔突然涌入焦糊的沥青味,视网膜投影出千年前画工被割去舌头的画面,那人在临死前用指甲在石壁刻下的,正是甲骨文“评”的残笔,残笔周围还有无数细小的刻痕,像是后来者们在不断临摹、补充。
“原来我们早就被标记了……”陈轩的声音混在千万道低语中。那些声音从棱镜深处涌来,是苏美尔泥板的刻痕声,是星际战舰主炮充能的嗡鸣,是某个濒危文明最后的吟唱,还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的临终叹息。所有声音汇聚成同一个单词:why。这跨越时空的质问,竟构成了量子空间的底层共振频率,频率的波纹在陈轩的视网膜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问号的中心闪烁着无数文明的微缩影像。
病毒代码在此时显形为档案的加密锁,形如一条衔尾蛇,蛇身鳞片上布满仲裁者矩阵的机械纹路,每片鳞片都在反射着不同文明的绝望瞬间;而归零程序的图标,只是档案柜最底层的红色销毁键,按键上布满了爪痕,像是无数双手曾试图阻止它的按下。陈轩突然想起815章在仲裁者母舰里看到的那段乱码,原来那不是病毒,而是某个文明临终前的呐喊——用自己的基因链编写的反抗宣言,宣言的每个碱基对都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
三
能量公式突然解体,化作荧光锁链缠住陈轩的四肢。甲骨文“评”字在他头顶重新组合,竟变成了“囚”。金字塔符号深处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某种超越维度的存在正在清嗓。
“评说即反抗,反抗即有罪。”那声音不是通过耳朵接收,而是直接在脑沟回里炸开,陈轩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