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几个月,寒暑假我会回来的,你就当我外出念书了,时间过得很快的。”
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的支教年限是1—3年,寒暑假,她是可以回家的。
平时若是放那些国庆长假,有个5—7天的假期,她也是可以随时买车票回来的。
毕竟,漠河距离冰城并不遥远。
对于余苗苗的各种说辞,电话中的母亲并不领情。
“不准去!我书念得少,我说不过你,你这个孩子要气死我了!我让你爸打电话给你,你爸若是劝不动你,我就打电话给锦程!”
说完,母亲便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其实,余苗苗和男友早就因为支教的事情吵过了。
男友张锦程是苏州人,冰城理工大的高材生。
他和余苗苗是同一年毕业的,原本计划是带余苗苗一起去上海工作的。
毫无疑问,对于余苗苗放弃去上海工作,转而去苦寒之地支教,张锦程是强烈反对的。
那天,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张锦程至今还没有对这件事再表态,余苗苗也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余苗苗拿着手机,透过窗子望着远处的天幕,想起了《雪山短歌》中的一首诗《乡村教师》。
“上个月那块鱼鳞云从雪山的背面回来了。
带来桃花需要的粉红,青稞需要的绿,
却没带来我需要的爱情,只有吵闹的学生跟着。
十二张黑红的脸,熟悉得就像今后的日子:
有点鲜艳,有点脏。”
这是偏远边疆农村小学的真实写照,那诗句中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着余苗苗的心。
想到这里,她要去漠河红星村支教的念头,就愈发重了起来。
三天后,北上漠河的绿皮火车上,余苗苗给母亲发去一条长长的短信。
短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同时也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这次并没有打电话来,而是父亲回了一条短信,让余苗苗一切珍重,家永远是她的避风港。
父亲的这条短信,让余苗苗心里一暖,这也算是母亲变相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