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顺着剑脊流淌，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后楚皇帝在侍卫簇拥下跌跌撞撞往外冲，耳边不断传来骨骼断裂的脆响。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目睹厮杀，飞溅的血珠甚至溅到了龙袍下摆。
前方突然出现的七名江湖客结成战阵，欧阳天官凌空翻身将三枚铜钱射向敌阵。
铜钱破空声尖锐如哨，两名敌人太阳穴爆开血花，阵型顿时出现缺口。
“从东边突围！”欧阳天官的声音混着血腥味传来。
他的道袍已被划出三道口子，左额的伤口正汩汩渗血，但手中长剑依然舞得密不透风。
两名文臣被乱刀砍倒时，他正以剑柄击碎第四名敌人的胸骨。
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当他们终于冲出巷弄时，码头的轮廓已在视野尽头浮现。
但前方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火把，足有上百人手持兵器围拢过来。
欧阳天官突然踉跄半步，右肩插着的羽箭在月光下微微颤动，方才的混战中，他为皇帝挡下了这致命一箭。
“国师！”后楚皇帝惊呼出声。
欧阳天官却反手折断箭杆，将断箭当作暗器射向最近的敌人。
“陛下快走！”他的声音已有些沙哑，“老臣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您上船！”
剩下的三十余名侍卫自发结成圆阵，将皇帝护在中间。
欧阳天官当先突进敌阵，每一剑挥出都带起血雾。
有江湖客试图从侧翼偷袭，却被他回手一掌拍碎天灵盖。
但敌人越聚越多，包围圈正在不断缩小。
当他们终于杀到码头时，欧阳天官的道袍已被染成暗红。
最后三名侍卫倒在登船的踏板上，他踉跄着扶住桅杆，看着皇帝在两名宦官搀扶下登上船首。
海腥味扑面而来，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厮杀声。
“开船！”后楚皇帝声嘶力竭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