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耶夫岗。”曼施坦因站起身来,走到地图边上,用铅笔将墙壁上标注着马马耶夫岗的位置上圈起来:“是整个斯大林格勒防御体系的脊梁,瓦列里把它经营的大概比塞瓦斯托波尔的马克西姆-高尔基炮台还要难啃。”
“我敢打赌,那座山岗内部已经被瓦列里挖空了,像蚂蚁窝一样四通八达,表面阵地丢了?没关系,士兵们从地下通道撤到反斜面或者侧翼的掩蔽工事中。”
“等你的人立足未稳,他的迫击炮,狙击手,小规模敢死队就从你意想不到的阴暗角落里爬出来,再重新把你的部队赶下山坡,或者至少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守住这一片焦土。”
他抿一口手中酒杯中的烈酒,辛辣感似乎让他重新回到了在克里米亚半岛那同样令人窒息的战斗中。
“保卢斯可能还在用对付普通工事的思维来对付马马耶夫岗,炮火覆盖,步兵冲锋,坦克支援,飞机轰炸,但在瓦列里的“龟壳”战术面前,就像是用锤子打铁砧一样。”
“锤子坏了,铁砧纹丝不动,甚至还可能崩你一脸碎片恶心你。”
“保卢斯太依赖火力和装甲的绝对优势了,低估了这种依托于地形,深度掘进,弹性十足的防御体系的韧性,瓦列里,他把士兵和防御阵地融为一体了”
霍特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弗里德里希啃不动这块硬骨头?如果这样,他是个聪明的军官,他应该不会硬打马马耶夫岗”
“我也相信他不会硬打马马耶夫岗,这个乌龟壳也并非啃不动。”曼施坦因放下酒杯,眼神锐利:“想要砸碎这个乌龟壳,方法不能用错。”
“对付龟壳,首先不能用蛮力硬砸,要么你拥有足够强大的“撬棍”,能一次性的彻底掀翻它,捣碎它的核心,但这需要远超我们现在能集中投入斯大林格勒的兵力与补给,而且代价难以承受,要么”
说着,他指着地图上目前两人部队所在的位置:“要么就避其锋芒,从侧翼,从它相对薄弱的裙边入手,切断它和龟壳主体的联系,孤立它,让它失去作用,或者用持续不断地压力和精准的打击,找到它换气的各个气孔,一点点的将其闷死,耗死在里面。”
他说着叹一口气:“保卢斯是一个聪明的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