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充斥在这个临时大型野战医院内,不断有医护兵抬着担架从前线送下来刚刚简单处理完伤口的伤员们。
简陋急救室内的惨叫声,伤员们病床的低泣声,以及护士与医生的交流声成为野战医院内的主旋律…
身高不一的人影在昏暗的煤油灯灯光下拉的很长,手臂上绑着红十字袖标的医护兵正小心翼翼的侧身穿过帐篷中间的狭窄通道,手上用力抬着担架。
担架上…一个年轻的士兵紧闭双眼,被擦拭干净的脸庞上满是虚弱与苍白,腹部裹着的厚厚的纱布正不断被深红色的鲜血慢慢沁出…
护士们满脸都是疲惫,从5号进攻开始,她们就没有一点时间是闲着的,马马耶夫岗上运下来不少的重伤员,这些可怜的小伙子们不知道遭遇何等的打击,许多人都狼狈不堪。
一些士兵,甚至都成了自己部队中最后的幸存者,整个班往往只能活下来一到两个人,前线的战斗烈度实在是太大了…
可护士与医生们无暇关心战斗的烈度有多大…他们目前的工作只有抢救伤兵,更多的抢救伤兵,仅此而已。
…威尔法艰难的把沉重如铁的眼皮慢慢睁开一条缝,最初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煤油灯的灯光,周围的声音非常安静,偶尔还伴有一声惨叫。
每一次自己的奋力呼吸还伴随着刀割一般的疼痛,最后映入眼帘的画面依旧是雷曼那张脸…
熟悉的消毒水与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窜入鼻腔,看起来自己是被送回到野战医院内了。
他的视线缓慢的偏转游移,聚焦,周围全都是躺在简陋病床上的伤员,许多人身上都缠着绷带,发出微微的吸气呼吸声,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不远处还有两名德军伤员正在交谈,看起来他们伤的不算太重,偶尔有医生和护士拎着铁桶匆匆经过。
看起来马马耶夫岗的战斗并不顺利…周围居然有这么多的伤员一起堆在这里。
威尔法本能的想要挪动一下自己的右腿,一阵骨头被碾碎般的疼痛如同电流一样从神经末梢炸开,灼烧的尖锐痛感在脑袋之中炸开,冷汗一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沁出来了。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破碎的呜咽声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