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瓷:“……”
小时候,每当她缠着父亲问妈妈去哪里了,父亲就是这么哄骗她的啊。
即便长大后明白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周瓷也依然认为这样的理论最能呵护童心。
“啧,连小学生都骗不过,居然能忽悠沈溯放人,周瓷,你真是让我……嗯?噗哈哈哈哈!”
周瓷想,自己现在这模样肯定非常滑稽,不然沈渡也不至于在下车看到她后,连阴阳怪气的嘲讽都没说完,就扶着车门笑到直不起腰来。
“笑够没有?”鼻孔被塞了一个不通气,周瓷说话瓮瓮的,像闷在水里似的,配上一张雪白姣好的小脸,十分违和,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可爱。
沈渡显然还没笑够,长腿一迈,径直走到周瓷面前。
月光被他颀长的身影挡住,勾勒出淡白的轮廓。
周瓷还仰着头,这个角度看着他,眼前的男人仿佛自带光芒,英俊好看得不像话。
沈渡蹲了下来,单膝屈着,手掌撑在她身旁的石砖上,以一种近乎拥抱的亲密姿态,凑近了取笑她:“被沈溯吓成这样?多大点出息。”
左右没了退路,背部又抵着硬邦邦的石板,周瓷避无可避,那点隐晦的旖旎心思被他过于灼热的气息感染,烫得心口战栗。
红唇抿了抿,周瓷道:“他能让我负债六千万。”
“硬气点,你老公有的是钱。”
见周瓷除了流鼻血,身上好端端的,没缺胳膊没少腿,沈渡心里松了口气,挨着她也坐在了台阶上。
“而且,据我所知,砸坏那破瓶子的人又不是你。”
无关紧要的人,他管他们死活干嘛?
鼻腔里的液体已经凝固住了,周瓷稍稍低头,整理着脚下堆成小山的废纸巾,随着这个动作,月光再次倾泻而下,在她头顶徐徐铺开。
沈渡抬手揉了上去:“问你话呢,说话。”
“沈渡,叶晓是我朋友。”郑重其事的语气,反而有了些许央求的意味。
沈渡听笑了,改为轻捏她被风吹得发凉的柔软耳垂,慢悠悠道:“怎么?想让我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