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草率幼稚的法子,周瓷只觉得荒谬。
和脊背挺直,严阵以待的周瓷相反,沈渡像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靠坐着,因为是背对着,周瓷只能看见他歪着头时露出的小半张侧脸和半抬高的下巴,人长得实在好看,即便是黯淡的光线,也能窥见几分难以被忽视的华彩。
他的嗓音在夜色里有种低磁的性感,漫不经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溯露出恍然的笑容:“原来是我们多虑了,毕竟夫妻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日久生情也在所难免。”
“我看起来像是能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仿佛听了句废话,沈渡神色古怪地挑起一边眉梢。
沈溯再次语塞。
没见过有人能像沈渡这样厚脸皮,又自我认知明确,坦诚得叫人无法反驳的。
谈判桌上无非就两种情况,要么唇枪舌战,势均力敌,要么实力悬殊,单方面压制。
偏沈渡硬生生创造了第三种情况,反向诘问,把他刺出去的长刀掉了个头,反刺回来时还添了点力道,挑衅味十足。
主打一个以乱变应万变。
沈溯定了定神,语调沉沉道:“但听说这段时间,你都住在四喜园。”
他的人信得过,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更何况,从周瓷的几次表现中也能摸出点端倪二人关系并不差,不然她不会在发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求助于沈渡。
可这对夫妻俩,一个像刺猬一样,一碰就蜷缩起来,变作刀枪不入的一团,而另一个呢,则野调无腔,好赖话都听不进去。
有时候想想,这又何尝不是某种程度上的天生一对呢?
沈溯心里的盘算越发深了起来,说出的话也更加锐利:“男人成了家,是该以家庭为重了,要是你能趁这个机会把花花心思收一收,那就再好不过了。”
无所谓地一耸肩,沈渡对这种已经越界的探听视若无闻。
“收心?如果不是老爷子催着念着,小爷我可以四海为家。”
沈渡越是避而不答,插科打诨,沈溯的面色就越冷淡,最后隐隐像是着了怒,豁然起身,快步走出茶亭,留下沈渡快活地占用着领地,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