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腔怪调,让徐慧刚喝进去的茶水“噗”地一下给喷了出来!
“咳咳”手忙脚乱地擦着桌上喷溅的水渍,徐慧气得直咬牙,“死小子!看来是我太久没训你了是吧?没大没小!你爸不在,我还说不了你了?!”
“您真不如直接训我一顿呢,吓唬周瓷算怎么回事?”
“那是吓唬吗?我那是未雨绸缪!而且,你仔细想想,她如果真这么胆小,当初根本不会找上门来!”徐慧就是看不惯这小子为了媳妇和老妈大小声的样子,干脆也大声吼了回去。
“妈。”沈渡打断她,他的语声很淡,连同噙在嘴角的笑意也几乎看不见了。
“整个周家,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
书房墙边柜上放着一个鎏金香炉,里面燃着茉莉熏香,袅袅气味徐徐游荡,清雅而舒缓。
这款熏香是徐慧花了心思找人特制的,比市面上普通熏香更有药用价值,能帮助提高呼吸道功能,缓解失眠。沈兆安年纪大了之后,就有一些呼吸道问题,最近出差没用书房,熏香也没有换下。
沈渡却忽然想起和周瓷刚结婚那会儿。
新婚夜那天,他就注意到了,周瓷失眠情况非常严重,再累再疲倦都难以入眠。
但可能是初来乍到,不想讨人嫌,便很卖力地伪装睡得香。
分明是毫无睡意的人,也要佯装出一副早已沉睡的模样,甚至连呼吸频率都调整得非常完美,轻微又有规律。
如果不是肩颈绷得太紧,整个人瘦吧瘦吧地蜷在床沿边,手指紧扣着被角,用力到指腹都泛起了青白色。
还真可以骗得了人。
那一晚,她装了多久,沈渡就不动声色地看了许久。
直到一声细若蚊吟的啜泣传来,如绵密的针往他心口狠狠一扎。
“既然睡不着,不如战到天亮?”
他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在她耳后吐气,戏谑调笑。
看她警觉地睁眼看来,干脆手臂一伸将人抱住。
一气呵成,动作快到她都来不及解释,呜咽着就被堵住了嘴,沉浮间竟忘了最初为何而痛苦。
第二天刚上货轮,沈渡就收到赵管家的消息,说周瓷吃过早饭一直在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