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她对着镜子洗脸,水汽蒸腾在镜面上,蒙上一层模糊不清的白雾。
周瓷伸手擦拭出一道不规则的划痕,恢复锃亮的镜面里便映出一双清冷漂亮的眸子。
有浑圆的水珠带着温热的触感从额头滴落,砸在她撑着盥洗台的左手手背上,像某件徘徊许久的不安心事悄悄落了地。
她缓了神情,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扬了扬嘴角,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和沈渡在那方面过于放纵。
一是因为两人之间目前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另一方面是沈渡表明了心迹之后,更加会伺候人了,一顿不要脸的讨好,总是能将她那点矜持轻易击溃。
最近的一次甚至闹到那玩意儿都没了,两人当时都在兴头上,面对窘境,几乎同时发出一记喟叹。
周瓷躺在床上,无力地盯着摇晃的天花板发怔。
沈渡竟汗津津地俯身过来,在她耳边软声诱哄:“试一次,嗯?”
她那时候也很难受,居然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等事后想起来吃药,已经过了最佳时间了,便一直提心吊胆到现在。
幸好,例假来了。
和沈家的牵绊越少,以后才越好抽身。
这是周瓷一直以来秉承的想法,哪怕中间有过几次动摇,至少现在还没有改变初衷。
镜面上的雾气渐渐消失了,她站直身子,眼神落在镜子里,此时已经能看得清自己未施粉黛的脸了。
因为收起了那丝笑容,这张脸便显得愈发干净而冷漠。
沈渡……真的是喜欢她吗?
或许只是喜欢这张脸吧。
算了,何必纠结这些。
将无关紧要的杂念抛置一旁,洗漱结束,周瓷换好衣服,准备开车去工作室。
临出门前,周瓷忽然感觉缺了点什么,四下扫视一圈。
平时没事找事也要跟她呛一两声的人,一早上居然都没看见,又一声不吭出国了?
她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二少呢?”
佣人为她取来外套,笑着说:“二少在后院钓鱼呢。”
周瓷感到无语:“又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