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淮有点跟不上沈渡的脑回路,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也许二少夫人只是太累了,但是碍于客人在,本来想和您这个当丈夫的撒撒娇,都不好意思了。”
“撒娇?”
想到周瓷软绵绵地冲自己撒娇的样子,沈渡弯了弯唇角,明知道可能性不大,又觉得这么解释还挺合理至少两人最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矛盾,周瓷不至于忽然之间就要和自己再次划清界限了。
沈渡是在周瓷洗完澡之后才上来的,女人身上还带着些许湿漉漉的潮气,深色的真丝睡衣衬得她肤色雪白红润,在静谧灯光下,像是一团流动的云。
大概是考虑到楼下还有客人,她正坐在梳妆镜前重新上妆。
天生丽质的人,并不需要太多点缀,周瓷也确实没有忙活多久,只简单画了眉毛,又擦了一点口红,把刚吹干的头发轻轻挽到一侧,打了个侧边辫,正要伸手去拿桌面上的发带系上,一只修长的手从一旁掠过,替她拿起了发带。
“我帮你。”沈渡站在她身后,很是耐心地为她系上发带,动作谈不上熟练,但因为这人生得一张睥睨自信的俊脸,便也不至于显得笨拙。
不过三两分钟,沈渡就中规中矩地在下方扎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
周瓷轻抚了一下辫子,发丝散了几绺落在耳边,竟然也挺有些慵懒的韵味。
她对着镜子抿唇微笑:“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刚要站起来,沈渡便按住她瘦薄的肩,稍一用力,周瓷脚下发软重新坐了回去。
“怎么了?”语气带着询问,却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沈渡眼神清锐,也抿了抿唇,却是不大高兴的向下的弧度,而后薄唇微微一掀,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她的名字:“周瓷。”
“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你怎么了?”
这个问题让周瓷感到诧异。
她自认为从回到四喜园起,情绪一直都很自然地压抑着,并没有表现出足以被察觉的异样,沈渡居然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不仅察觉到了,他还并没有忽视和拖延,而是直截了当地跑过来问了。
漆黑的心底陡然间隐秘地生出一丝委屈来,她重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