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岩林居然并没有打算追究周瓷的责任,反而恨不得周瓷马上消失,他深吸一口气,冲着周瓷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客客气气地开口:“二少夫人,劳您费心了,这边有我就够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妻子生死一线,当丈夫的竟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个嫌疑人,到底是真的宽容大度,还是做贼心虚,不可而知,但周瓷觉得后背的寒意越发强烈,以至于回四喜园的路上都心头堵得慌,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沈渡看出不对劲吧。
你看,连沈渡这么不靠谱的丈夫都能关注到妻子的细微变化,沈岩林和张颖可是真正的多年夫妻,那惺惺作态的哀恸,和对事故的处理态度,形成一种极其割裂的对比,周瓷对此很疑惑,也很心惊,加上身体真的难受,才会情绪不大好。
“就这?”沈渡耐着性子听完来龙去脉,反而觉得新奇,俯身将神色苦恼的人儿圈在怀中,逗弄道,“没记错的话,你和张颖好像并不对付吧?怎么,现在是以德报怨?”
“我的确没有那么伟大,”周瓷耷拉着眼皮,依然兴致低落,“但我也还没恶毒到,希望和我不对付的人都去死。”
“这算什么恶毒?不过是人之常情。”
本来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可没那么宽广的胸襟,去接纳包容那些不自量力要和他过不去的人。
“是啊,众所周知,张颖和我关系不好,她又是和我见过面之后就出事了,沈岩林却对我毫不怀疑,这不是很奇怪吗?”
停顿片刻,周瓷声音微微发紧:“沈渡,我甚至觉得张颖出事,可能正中他的下怀,至少可以免去一场家庭纷争,这才是真正的恶毒吧。”
“沈岩林那个人,我印象不深,不过,一个出轨被抓包的男人,恶向胆边生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他应该脑子也不大好使,才会弄这么一出全是漏洞和破绽的安排,还被你猜个正着。”
沈渡一边漫不经心地帮她分析着,双手也跟着不安分地到处乱动,在她光秃秃的柔软耳垂上轻捏:“缺副耳环。”
“等会儿再戴。”回味着沈渡阴阳怪气的话,周瓷不大相信地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张颖这次出事,真的只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