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本就在为荆州王漏网而恼怒,听了魏大宝的哭诉,他更是烦躁地挥手,案上茶盏被扫落在地,碎瓷溅到魏大宝膝前。
“说重点。”景帝睨着他。
魏丞相一把拽起魏大宝:喝道:“你别哭了,且将苦楚和所见所闻如实道来!”
魏大宝抽噎了两下:“小民回乡发现,苍州王已命清水县令骆海带兵抄没了小民的全部财产。”
魏大宝从怀中抽出一本账册,双手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呈上。这是他在入京的路上依次整理出来的。
“苍州王不仅强占了小民的房产和田产,还将三十六房产全部改建成了兵营,用来屯兵。”
“什么?屯兵?”景帝瞳孔骤缩。他猛地撑住桌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有多少兵马?”
“至少上万!”魏大宝膝行两步,“那些都是荆州大营的逃兵,如今全被苍州王接纳。”
至少上万?
整个御书房内霎时死寂。
御林军统领下意识按住刀柄,铠甲发出“咔咔”的轻响。
曹格倒吸一口凉气,眼皮直跳。
“好个苍州王!”景帝突然暴喝,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砚台跳起。墨汁泼洒在奏折上,像极了蔓延的血迹。
荆州王刚刚折了他的一队暗卫,现在又冒出来个私自屯兵的苍州王。
刚刚登基不久的新景帝,顿时感觉自己的皇者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气得快要仰倒。
魏丞相适时的上前扇风:“陛下,大宝可是我魏氏分支,魏氏乃大景朝的百年世家。苍州王此举,分明就是藐视朝廷纲常!若不严惩,世家在大景当无立足之处。”
他特意加重了“世家”二字,浑浊的老眼中精光闪烁。
景帝看向兵部尚书曹格和御林军统领:“两位爱卿,你们如何看?”
曹格觉得该自己表现的时候来了,他突然单膝跪地,官袍在金砖上散开一个扇形。
“陛下。臣弟曹雄就驻守在苍州北关,请陛下准臣飞鸽传书,命曹雄速查虚实!”
景帝盯着曹格铠官袍上的纹饰,突然想起什么:“对呀!朕听说曹爱卿的弟弟曹雄,年前接替了赵樽的元帅之职驻守北关。”
“正是。”曹格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