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商道即人道,这是您曾经跟我说过的话。若能与突厥通商互市,何至于年年秋收时节百姓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窗边的骆海转过身来,阳光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深阴影。
他长叹一声:“苍州百姓,确实饱受战火之苦太久了。”
骆海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松动。
韩蕾见状,对唐小童柔声道:“这事急不来的,你且先回京城照看生意,余下之事……”
“谢王妃成全。”唐小童急急应道,眼中泪光未褪却已泛起喜色,“我这就赶回京城好生经营,绝不会让王妃为京城的生意操心。”
“我相信你。”韩蕾柔声道:“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启程不迟。如今苍州已定,我需要你带一些东西去京城,就放在锦绣坊的库房里,到时候会派上用场。”
“嗯!”唐小童狠狠的点头,“王妃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待唐小童躬身退出书房后,屋内一时陷入沉寂。
窗外落日渐渐西沉,放在书案上的太阳能灯将韩蕾和骆海的身影投映在身后的书架上。
韩蕾率先打破沉默:“骆伯伯,方才小童所言,您怎么看?”她的声音软糯中更添了几分沉稳。
骆海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眉间沟壑更深。
“老夫一开始很愤怒,觉得他猪狗不如。可方才细思良久,才觉得这孩子的话确有可取之处。”
他踱至窗前,又望着院子里蓬勃生长的花草,像是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这几十年来,突厥为粮草物资屡犯边境,我军为保疆土不得不战。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突厥和大景都因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谁也没能讨到好处。若两国互通有无,换取自己需要的物资而休战,这确实是镇守边境付出的最小成本,不妨一试。”
灯光映得韩蕾眼中水光一闪。她想起自己在北关军营时,那些被放在伤兵营空地上等死的伤兵和帐中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只是……”他重重叹了口气,眉毛几乎拧成一团。“樽儿那边,恐怕很难说服。”
韩蕾抿了抿唇:“是啊!这事我得好好想想,等我巡视完苍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