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荆州王了然点头。
荆州有大量逃兵的事,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苍州王赵樽竟然胆大包天,敢全部接纳。
这些逃兵在这里不管是为兵还是为民,若是被朝廷知道了,那肯定都是死罪,可苍州王偏偏就这样做了。
他很想知道苍州王究竟有什么样的底牌,能够给他收留逃兵的勇气,可以无视朝廷的律法。
他想起朝廷上曾经有人说赵樽功高震主,赵樽父子镇守北关多年,为大景朝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他一直很敬重赵樽,不相信他会功高震主而生出异心,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赵樽早就……
荆州王正想着,耳边又传来骆海的声音。
“王爷,您看那边正在招募流民,凡登记在册者,均按能力分配活计。有力气的去开荒,妇人孩子可做些纺织、养殖的轻活。”
刘衍看见几个穷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木桌前登记,有个瘸腿老汉激动地比划着什么,随后欢天喜地领了块木牌往城西走去。
更令他惊讶的是,街面虽人来人往,流民遍布,却无半点混乱。连小贩的摊位,都整齐划一地排在用石灰划好白线之内。
荆州王暗暗感叹赵樽的管理能力,这样的秩序,别说在他的荆州,就是在京城也是不可能见到的。
帮荆州王安置好新家,午后,骆海亲自驾着马车,带王爷夫妇和郡主世子前往城郊的荒地项目参观。
车轮碾过新修的水泥路,竟比京城的青石板路还要平稳三分。
沈王妃掀开车帘,忽然“呀”了一声。路旁竟立着块石碑,刻着“便民沟渠”四个大字,清冽的渠水正欢快地流向远方的田垄。
“这是下官主持修建的。”骆海的声音透着自豪,“引的是山里的泉水,如今灌溉着附近三千多亩地。”
当马车驶入项目大门时,刘衍猛地抓住窗框。
他目之所及尽是金灿灿的玉米垛,像一座座小金山般堆在空地上。
几十个民夫喊着号子搬运红薯,那些沾着新鲜泥土的块茎个个都有拳头大。
更远处,几个妇人正在教孩童们将土豆按大小分拣成堆,欢声笑语在田地间随风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