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是个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闻言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他朝赵樽那边瞄了一眼:“骆大人放心,咱们都懂!”
旁边几个正在搬运木材的工匠也嘿嘿笑起来,其中一个年轻工匠还促狭地眨了眨眼。
工地上一片狼藉,碎石木屑随处可见。
骆海领着二人穿过刚铺设整齐的青石板路,进入王府内部。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散着新漆和木材的清香。
“正殿的彩绘明日就能完成,后花园的假山还差最后几处修饰……”骆海一边引路一边介绍。
韩蕾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即将成为她新家的府邸,手指轻轻抚过回廊上精美的浮雕。
赵樽却无心欣赏这些,他快步走到主院,推开新房的门扇。
“这里必须最先完工!”屋内陈设尚未齐备,但那张雕花大床已经安放妥当,看得韩蕾耳根发烫。
“九月初一!”赵樽突然转身宣布,“就定这天成亲!”他得意地补充道:“本王早就请人看过了,这天是大好的黄道吉日。”
骆海掐指一算,距离九月初一不过十天,他面露难色:“王爷,今日已是八月二十,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仓促什么?”赵樽不以为然地摆手,“你是不知道,我娘比我还急,我离开家时还问日子定下没有。”说着,他朝韩蕾挤了挤眼睛。
韩蕾低头抿嘴一笑,细声细气道:“这些,你做主就好。”
她看着赵樽那猴急的模样,想起那道早已赐下的圣旨,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
夕阳的余晖洒在未完工的王府上,为一切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工匠们的吆喝声、木槌的敲击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一对璧人奏响幸福的序曲。
暮色四合,知州府的飞檐翘角在最后一抹夕阳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赵樽一行人踏着最后一缕天光回到府邸时,远远便看见荆州王刘衍负手立于前庭的银杏树下,一袭靛青锦袍被晚风吹得微微鼓动。
“刘兄久等了。”赵樽大步上前,靴底碾过地上几片金黄的银杏叶,发出细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