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闻宿摆摆手,他知道陆亦泽与闻卿竹向来关系交好,所以哪怕心情不佳,他也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几分和蔼的脸色。
“坐吧!”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瞥见宁绝,又不免问了句:“你是……那个新科探花郎?”
“是。”
宁绝拱手道:“在下宁绝,初次拜访,空手而来,还望将军海涵。”
“无妨,就目前这局势,你们还敢踏入我这将军府,就已经足够了。”闻宿欣慰笑着。
要知道,从闻卿竹被抓进大理寺的消息传出后,以往的同僚好友大多都没了踪影,有的怕得罪许太尉,有的怕遭受牵连,只剩那么三两个生死之交还敢私下慰问。
两人一左一右坐下,陆亦泽说:“昨夜我与宁绝都在燕江楼,我们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也明白,此事绝非清宴一人之过,许长羿有脱不了的责任。”
自家儿子的脾气,闻宿如何不懂。
他不怪闻卿竹动手,只是苛责他下手太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人留下了追究的把柄,毁了别人半生,也害了自己下狱。
“许家那小子说话难听,是该教训,可清宴下手太重了,对方失了一条腿,等同于后半生仕途无望,如此代价,饶是在军中,也未免不公平。”
垂首叹息,闻宿用手指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他自己犯的错,他该自己承担。”
“若是依罪论处,公平公正,我们也无话可说。”
陆亦泽蹙眉提醒:“可是将军,大理寺卿陶杌,他是许太尉门生,您觉得以他们的关系,他可能做到不偏不倚,不徇私情吗?”
一丘之貉,哪里可能置身于外?
宁绝也道:“今早陶大人审问时,下官就在面前,亲眼所见他言辞引导,全然不顾案情真相,只一味将所有过错都堆积在清宴身上,意图借此重罚重判。”
“以许太尉的身份地位,将军您若放手不理,那小公子要付出的代价,定是难以估量的。”
坐牢挨板子都还算小事,只怕陶杌暗下狠手,把他弄死弄残就悔之晚矣了。
大理寺多少犯人死囚,哪年没有几个发疯失智、病死自戕的,无论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