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血淋淋的“尸体”,也没有吊在房梁上的绳索陪伴,周昭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冷冷清清,她走到桌案边坐下,随手拿起了放在桌边的竹简。
正是周不害拿过来的那份他这么多年的破案手札。
周昭看着这东西,有些恍然,她虽然也跟着父兄学律法,学破案,但是并没有得到周不害的认可,自是也没有看这份手札的资格,这是周家的不传之秘,祖父写的手札交给了父亲,父亲写的手札交给了哥哥。
她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东西会递到她的手上来。
周昭想着,打开了竹简,看着上头熟悉的字,心中五味杂陈。
周不害不知晓,她其实已经看过了。
当初她想看,哥哥就直接给她了。那时候她还不知晓,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是不传之秘。在周不害眼中,哥哥看得,她却是看不得。
不过后来她就慢慢懂了。
周昭想了想,她手中拿着的是最后一卷,她看了看,最后一个案子是春日宴无头女尸案,并非山鸣长阳案。
关于山鸣长阳案,周不害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周昭摇了摇头,拿起竹简慢慢地温习了起来。
……
翌日一早去廷尉寺的时候,东方已经是晕红一片,廷尉寺门前挂了不少冰凌,被太阳光一照射亮晶晶的。
缺门牙端着个饭碗站在廷尉寺门前,一边吃饭一边同人嘀嘀咕咕的。
瞧见周昭,他像是见了亲人一般围了过来,“小周大人,还活着呐?
您就说我灵不灵,我说鲁侯家的那个绣花草包不是他儿子吧,还当真不是!我一听到风声,就给我爹上坟告诉他了。
小周大人,咱们也算是亲人了吧?听说闵文书要同楚姑娘退亲,一家一家跪着退礼钱,是真的么?
我听人说,他从楚家出来,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不光是眼睛流泪,连嘴角都流泪了!
常左平在左院等着呢,想着您刚去过阎王殿,熟门熟路的,请您来给他招魂,可是真的?”
周昭看着缺门牙两眼放光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嘴角流的那是口水。我也没有去过阎王殿。”
缺门牙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