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依言收手,没再去管,直接迈步往书房去。
总归今天没什么事,她想快些将那副乐高拼凑完整,也免得苟明之总找由头来烦她。
推门进去,书房的窗帘依旧拉得严实,房内昏暗,书桌一侧立着的与缚宁神似的折纸作品却白得亮眼,引人注目。
纯白单调的纸张被赋予鲜活的色彩,变得惟妙惟肖不再空洞。
拉开窗帘,窗外晨光倾泻,将巴掌大小的小人染上些暖意,但缚宁本尊身上的冷淡神色依旧挥之不去,怎么也融不开。
她挪转底座,四面都看过,全是空白一片,还没有取名。
门没有掩上,苟明之从门口进来,在她身旁坐下,指背推了推底座,将小人摆正:“说过送你的,我没有食言。”
“还以为你卖的什么关子,原来是要做一个和我神似的小人。”
“对。”苟明之柔声笑笑,眼神在她和小人身上扫过:“可惜时间紧,难度大,所以做出来只有七分相像。”
缚宁目光扫过书桌旁的废纸篓。
里面因为折叠失败而产生的废纸团堆积了半箩筐。
她毫无触动,语气仍旧敷衍平淡:“我也没说要,根本没必要这样加班加点赶出来,你该不会觉得我会因此而感激涕零吧。”
“心中既有想法,就想快点付诸行动,我向来如此。”苟明之指尖轻轻点了下小人的后脑:“至于感激”
“我没想过要你感激我,我只想要站得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我不喜欢你的身影超出我的视线范围。”
“无论如何,别想甩掉我。”
眼看着模样跟她相似的折纸工艺品被苟明之逗弄赏玩,缚宁心里涌出些不快。
仿佛她自己也就是个毫无选择,只能被迫接受的提线木偶。
她当了太久的木偶,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看来没有。
于是将底座往自己面前拉,带着作品逃离他手所能触及的范围:“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苟明之唇角弯起些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