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缓缓启动,一排排垂吊的脚尖前后摇移,两侧夜灯将轨道照得通亮,随着过山车下行,灯光也越来越暗。
几秒后过山车开始缓慢攀升,底下器械运转的“咔哒”鸣响沉闷厚重。
缚宁和萧思木两人坐在最前排,过山车攀得越高,视野愈开阔,下方整个游乐场一览无余,涌进肺里的空气也清新不少。
即将到达顶端,过山车开始减速,骤停,要掉不掉得悬在顶端。
身后传来游客预示般的尖叫:“啊啊啊-”
急促下坠的失重感混着扑面而来的疾风,缚宁一颗心跟着猛悬起来。
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她只有在面对缚濒时才有过。
风吹的眼睛生疼,缚宁却睁着眼,感受每一次濒死时的屏息,目睹每一帧令人心惊胆战的俯冲,似乎只有这样的刺激才能补足她日常缺失的情绪。
拐过几个弯道,缚宁受到的刺激开始减弱,不再持续,她往后靠住椅背,抓着安全扶手的指节也松了劲。
飙升的肾上腺素慢慢冷却退至平稳的状态。
未知带来的恐惧仅仅在经过几个刻意设置的弯道后变得不再具有威慑力。
过山车还没停。
缚宁却已经彻底失去兴趣,转而偏头瞥着旁边全程闭眼的萧思木打发时间。
又一个俯冲。
“阿阿阿阿-”
萧思木呲牙咧嘴得放声乱叫,惊惧的呼喊几乎要压过后面几排人的。
“宁宁宁宁!完了完了老天奶,救救我救救我!”
她一只手紧紧抓着身前的安全扶手,另一只手死拽着缚宁不放。
肆意乱飞的齐肩短发好些都扑进她嘴里,扎得她喉咙不舒服:“咳,呸呸。”
一声轻浅低笑湮没在呼啸风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