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见她睡着时还在悄悄抱怨,这会儿就又变回温柔体贴的大好人了。
回到三楼卧室。
缚宁被放置在床上,她抬眸看着苟明之,有些欲言又止:“你”
“我会回楼下。”苟明之微微笑道。
缚宁沉默几秒,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面无表情得改口:“记得把门带上。”
这次换苟明之陷入沉默。
他站在床沿边上,弯身往她眼尾吻了一下,鼻尖挪到她耳廓蹭蹭,声音低闷,泛着不太明显的失望。
“连晚安都没有吗?”
缚宁偏开头,不想就这么如了他的愿,轻易给出回应。
这些以退为进的招数当真是被苟明之使的得心应手,滚瓜烂熟。
但凡换个人恐怕不出几秒就会招架不住,立马缴械投降,傻乎乎地被牵着鼻子走。
“好吧”没得到回应,苟明之识趣得起身退开,眼尾弯起些弧度:“做个好梦。”
灯光熄灭。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带上。
缚宁盯着上方的穹顶,感受着越发清晰燥郁的思绪,平静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做个屁。”
辗转反侧熬到凌晨。
眼皮是阖上的,脑袋是困顿的,身体却总是浑身挠刺般不自在,床垫底下也像藏了针,怎么躺都不舒服。
她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去,面不改色不疾不徐地起身,往楼下走。
二楼。
缚宁站在苟明之所在的卧室门前,回眸缓缓将连廊和楼梯处都扫了一遍。
没人看到
没多犹豫,她屈起指背,叩了叩门,门板发出几声闷响。
“咔哒”
门开了。
屋子内有些昏暗,透出暖黄色的光线,门缝后一张惨败骇人的脸让缚宁心底生理性得紧了一下。
“你”
‘咔哒’一声,门被迅速关上。
缚宁望着紧闭的门板,垂在身侧的手指握了握,又松开。
好。
很好。
她干净利落地转过身,迈开步子就往回走。
苟明之揭下面膜扔进垃圾桶,重新开了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