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漫天火光并不是坞梁军放的,而是南猎军。”
“待那坞梁大将反应过来,这火起的异常,然而已经迟了。南容宣带人借着火光烟雾直接冲了上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尘归眯了眯眸子,盯着面前面色如常的女子,又缓缓道:“南容宣杀退这三万人后,回营脱了铠甲,身边人才发现他胸口中了一箭,那箭已经被他自己生生折断,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主将中箭,也不知他带着这箭杀了多少人,伤口撕裂了多少次……”
李抒玉闻言立即垂下睫羽,面上不显半分多余的情绪:“南圣朝有南小将军,是南圣朝之福。”
“是我小看他了,曾经在京城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本以为就是个空壳子,没想到都被他摆了一道啊!”李尘归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祖父一书奏折,便将孤立无援的容宣世子送去了漠北,如今世子成了镇国将军王,我们两家的梁子……怕是不易解了。”李抒玉没有错过李尘归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袖口中的手指微微捏紧。
“玉儿,你的腿近来可好些了?”
李抒玉眼睫忽得一颤,“劳烦祖父挂念,玉儿已经好多了。”
“嗯……都三年了。”李尘归又盯着李抒玉半晌,复又摆了摆手,“玉儿你可经不起折腾了。”
“再跪一次,怕是就废了。”
李抒玉眼底划过一次讥讽,瞬间又消失不见:“是…祖父。”
……
李抒玉一出书房,那寻常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盯着面前的虚空,抬手抚上胸口。
从这里……一下凉到了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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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俏在房里给自家姑娘缝制入夏的防虫香囊,每缝一针就透过窗框看着坐在外头廊下对着一池荷花出神的女子,每次从相爷的书房出来后,姑娘总会这般魂不守舍,周身总有化不开的悲悯。
圣朝有女李抒玉,仙华盖世动京城……
这是天虔司对姑娘的一句赞扬,却将姑娘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当今右相李尘归唯一的嫡出孙女,南圣朝的第一才女,成了太子妃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