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再快,也只能在林风视野下疲于奔命。影残术一重又一重展开,虚影炸裂、闪避、翻滚,几乎将梁煦的每一分体力燃烧殆尽。但他知道,再拖下去——就会死。林风站在那片漆黑如渊的结界中心,双目中已无情绪波动,只是冷漠注视着猎物逃窜的方向,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但即便如此,那终结技“影噬·霸域斩”维持整个领域的覆盖,亦在持续吞噬着他的能量。
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从林风的脚步间闪过。梁煦察觉到了。那不是机会,那是唯一能赌命的“缝隙”。他猛地咬牙,划破左臂,剧痛激起潜藏在体内的一缕精神力残响。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构建攻击,也无暇判断方向,只能凭借直觉狠狠扯裂空间——黑域本已压制空间结构,但在林风能量回收不及的那一瞬,他强行从扭曲中撕出一道微弱的裂缝!
那一刻,他几乎是被空间“弹”了出去。身形失控地翻滚、跌撞,浑身擦伤淌血,刺耳的风压仿佛要将耳膜撕裂。但他顾不得任何痛楚,只是在落地一瞬强提残力,化作一道极致模糊的黑影,飞掠百米之外。
他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知道自己还未脱离死亡判决的边界。直到完全脱离黑暗领域的锁定线,彻底返回光明与现实,他才终于瘫倒在一处岩壁后,胸腔剧烈起伏,冷汗将战服彻底浸透。
“……疯子。”梁煦喉咙干涩,喘息中挤出两个字。此刻的他明白得清楚:那不是战斗。那是林风选择放他一条命。是林风,在那一瞬“判断”了他的可逃脱性——并没有追。这不是侥幸,而是一种被猎人允许存活的羞辱。
而林风,在暗影散去的焦土战场中缓缓睁开双眼,气息微乱,却始终挺立。他抬手,黑域渐渐收敛,吞噬的天地仿佛被缓缓折叠封印,一如收刀归鞘。
整个基地响起了警报,但却再没有人敢拦在林风面前。他缓步走出黑暗领域,双目平静,淡然扫了一眼贺章曾站立的位置。“战场……清空了。”黑影随他身后如风而散,光芒重新洒下,但这片土地,已无反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