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游移片刻,突然爆出爽朗笑声:\"江长官这是吓唬谁呢?\"他伸手扶正歪斜的镜框,袖口绣着的金线牡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通行证是三个月前给戏班办的演出许可,早过期了!\"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探向江骁腰间,在众人惊呼声中扯出半截文件:\"您瞧这日期——\"染着丹蔻的指尖重重点在纸张角落,\"您要是连过期文件都能当证据,那我戏服箱里的胭脂水粉,是不是也能算作案凶器?\"
江骁冷着脸收回被方宇扯出的文件,利落地折好塞进怀里,转身时军大衣下摆扬起一道凌厉的弧度。他的目光如淬了冰般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许诺身上:“许学长,在你宿舍床底发现的微型相机,还有那些冲洗过的胶片,怎么解释?上面拍的可都是码头货仓。”
许诺猛地攥紧了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喉间滚动两下,强装镇定地笑道:“江长官,我是新闻系的学生,平日里喜欢拍些照片记录生活,去码头采风拍些货仓的照片,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采风?”江骁嗤笑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边角微微卷起的胶片甩在桌上,黑白影像里,戴着礼帽的男人正在货仓门口与日军军官握手,“那许学长怎么解释这张照片?照片里这位,可是三天前被军统刺杀的日伪商会会长。这么巧,他死之前,刚好被你拍到了?”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听见胶片被风掀起的细微声响。
许诺“嚯”地站起身,木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他双目通红,脖颈青筋暴起,一把抓起桌上的胶片用力挥舞,仿佛要将满腔愤懑都倾泻而出:“当然了!这可是大新闻!”他突然扯开领口的纽扣,露出泛红的锁骨,“从那日伪会长踏下邮轮舷梯的瞬间,我就知道这是天赐良机!”
胶片在他指间簌簌作响,映出他眼底疯狂的光芒:“码头上荷枪实弹的日军、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