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军迅速架起铁锅,炊烟袅袅升起。
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
有的擦拭兵器,有的包扎伤口,还有的默默啃着干粮。
韩世忠走到一名重伤的陌刀兵身旁,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那士兵腹部被铁槊刺穿,脸色惨白,却仍咬牙不吭一声。
“将军……”
士兵见韩世忠亲自过来,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
韩世忠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医官!”
随军医官匆匆赶来,检查后低声道:“将军,伤得太重,肠子都流出来了,怕是……”
“救!”
韩世忠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医官不敢多言,立刻取出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士兵疼得浑身颤抖,却死死咬住一块布条,硬是不发出一声哀嚎。
韩世忠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环顾四周,高声道:“儿郎们!盐州城就在眼前!待吃饱喝足,随本将踏平此城,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士兵们齐声怒吼,声震戈壁。
……
盐州城外,暮色渐沉。
韩世忠眯眼望向盐州城。
城墙上的火把如萤火般明灭,隐约传来惊慌的号角声。
韩世忠冷笑一声:“传令——披铁鹞子甲,诈开城门!”
守将野利宏紧攥墙垛,盯着城外黑黢黢的戈壁。
三个时辰前,他亲眼看见嵬名令公的铁鹞子洪流般冲出城门,此刻却只剩死寂。
“将军”
亲兵禀小声报,“北面沙丘有火光!”
野利宏眯眼看去,数百具披挂铁甲的骑兵正缓缓逼近。
熟悉的狼头护心镜,沾血的铁鹞子战旗!
“开城门!”
野利宏狂喜大吼,“是铁鹞子回来了!”
城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缓缓开启。
野利宏亲自带人迎出城外,火把的光芒映照在那些铁甲上,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嵬名将军何在?”
野利宏高声问道,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的骑兵。
最前方的一名铁鹞子微微低头,铁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