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惶恐。只是一片医者仁心,见公主玉体受损,另有隐情,实难袖手旁观……还望贵妃娘娘明察。”
萧贵妃再要开口,座中大长公主用力推开酒盏,发出不满的训斥。
“你们都消停点吧,太后七十华诞,大喜的日子,说这些晦气话做甚?”她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从中斡旋,又示意萧贵妃。
“平乐身子尚未痊愈,言行无状,你还不快把人带回去,好生调养,省得在这大殿之上丢人现眼”
她辈分高,镇得住场面,就连太后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平乐却满眼委屈,看着大长公主。
“姑祖母,平乐着实冤枉……”
大长公主忽地颤巍巍起身,身上的仙鹤披帛扫过桌上酒渍,朝承庆太后微微一福,用力指着平乐,满头银丝微微颤动。
“平乐,你如此任性妄为,看来老身得禀明陛下,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皇姐岂止是任性妄为……”李肇的声音突然从殿门传来,一身玄色蟒袍卷着肃冷之气。
“她连炮制假孕都娴熟得很呢,莫不是得了萧娘娘真传?”
殿中瞬间陷入死寂。
这后宫里的纷争,命妇们早已见怪不怪。
却不明白堂堂东宫太子,为何要来横插一脚?
李肇逆光而立,腰间玉带上的黑晶石在宫灯下泛着一层幽沉的暗红。
在他身后,跟着弯腰侍奉的来福,手上捧着一个檀木匣子,隐约带着一丝秋露寒气。
“恭祝皇祖母松鹤长春,寿与天齐。”
李肇长揖及地,声音清朗如玉。
而后仰首,目光直直望向坐在上首的承庆太后。
“孙儿也是来为皇祖母献寿礼的。”
承庆太后原本沉下的脸色,慢慢地缓和。
“太子有心了,哀家有你们这帮小辈敬顺,也不知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呵呵,全仰仗列祖列宗的庇佑喽……”
众人见状,纷纷称善。
殿里附和之声一片。
承庆太后面露微笑,示意宫人,将太子所献的寿礼呈上来。
李肇缓步上前,从薛绥身前走过时,目不斜视,径直在承庆太后的桌案前站定。
薛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