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茶香袅袅。
萧深端坐在茶案一侧，手指轻轻搭在杯沿，面上神色平静如水，仿若姬小颂与宋禹锡的激烈争执全然未曾入耳。
可那微微收紧的指节，以及眼底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落寞，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皇帝轻抿一口茶，目光在萧深脸上停留片刻，微微叹了口气：“爱卿，莫要将那腌臜话放在心上。虽说御医曾有那般断言，可世事无常，未必就绝了希望。”
萧深微微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弧度，似在自嘲：“陛下，微臣无妨。他人言语，犹如过眼云烟，微臣不会介怀。”
说话间，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只是那垂落于身侧微微颤抖的衣袖，却分明是他强自压抑的痛苦。
屋外，姬小颂怒目圆睁，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火焰，全然不顾仪态，对着宋禹锡拳打脚踢。
“萧大将军为了辰国出生入死，驰骋沙场，奋勇杀敌，才落得中毒的下场。你有何颜面在此对他冷嘲热讽？”
姬小颂一边骂着，一边喘着粗气。
“我姬小颂今日便在此立誓，我愿嫁给萧深，哪怕日后真无子嗣，我亦与他携手同行，相伴一生。”
“我敬重他的为人，仰慕他的英雄气概，岂是你这等卑鄙小人能够理解。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负心之人？嫁给他，总比嫁给你这种不顾礼义廉耻的负心汉更好！”
月娘见姬小颂对宋禹锡又踢又打，忙不迭地佯装焦急地上前拉扯，看似在拉架，实则是想护住宋禹锡，嘴里还假惺惺地哭喊着：“姐姐，莫要冲动啊，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可她那柔弱的力道，又怎拉得住盛怒之下的姬小颂，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萧深将姬小颂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听入了耳中。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又似是生怕这一丝愉悦被旁人捕捉到，于是缓缓端起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清茶，微微低下头，以茶杯为掩护，轻抿一口，那垂下的眼眸中却藏不住丝丝笑意与温柔。
向来都是他护着别人，没想到今日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