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他晕船晕的厉害,等晚上不赶路稍稍好些时,李修想要找那船工训斥一番,喜宝却笑嘻嘻的说已不记得了。
“是,少爷。”喜宝闻言清脆应道。
李修目送着喜宝出了门,便转头与雪竹面对面。
房间里便只剩下表兄弟二人,两人沉默了片刻,雪竹冷清的声音先响起:“少爷我”
他刚鼓起勇气开口,却见李修正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他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是啊,他要说什么呢?就连雪竹自己都不知道。
他有种心事被李少爷明明白白看透了的局促感,又为自己的胆小龌龊的心思感到可耻。
李修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雪竹方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最主要的是喜宝根本不把他放心上。喜宝对他的那些好都是自发性的,换句话说,就算是别人也都一样。
但既然雪竹自己做了选择,原本思考要不要把雪竹送回司马家的李修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温和道:“私底下叫表兄就好。”
很久之后,雪竹回想起那天冷汗与热汗交替的自己,太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说不出来那时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只记得自己依言笑着叫了声“表兄。”
这样就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心里酸涩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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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身体好了,但是并没有叫船夫开船,而是一直卡在江北的入口处。
五月前,李修入仕,皇上给他赐了从六品直史馆的职务。
虽说品级不高,但胜在清要显贵,因接近中枢、专掌修国史,又是实职,被时人视为“文士之极选。
李修对这个职位很满意,大朝国五品以上的官员要每日上朝,而他书主要负责史书编修、典籍整理等职务,平日里不需要上朝,只需要带着手底下的人记录国史,修修书即可。
可一月前,皇上给了他与表兄司马文和同样的虚职。
大朝国的官员因为官僚系统复杂,同时要有实职虚职二种,虚衔是官员的品级标识,决定俸禄、官服颜色、荫补等待遇,但不涉及实际职务。
状元初授虚衔后,须外放三年,方可回朝任职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