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陆轻侯眼见母亲伤势越来越重,迫于无奈,上街兜售他老爹留下的功勋章以求换取些许钱财给老母亲疗伤。
没想到今日让吴天撞上了。
吴天铁青着脸听完事情经过,只觉得一阵气血直冲天灵盖。他对此事可谓门清,如不出所料,陆校尉的骨灰便在当年坠沉海底的大船上。
当下为了进一步证实这孩子所言真假,便问道:“你爹葬在哪里?”
陆轻侯摇了摇头:“衙门说海葬了,曾派人上门讨要走一件旧衣,功德林内立的是衣冠冢。”
吴天闻听此言,心知没错,当下眼眶一红,好半晌才接着问道:“你们为何不找你爹昔日战友帮忙联系军中将领出面?”
陆轻侯哭道:“我们初来金陵,人生地不熟。我爹昔日战友不知在何处。
我曾去过皇宫求见城主,却是门都进不去便被侍卫赶走了。我娘重伤,行动不便,想回东海求救,又赶不了路。而且……”
“而且什么?”
“听相邻说,那买卖土地的贾氏族人乃是本地豪门,惯会以牙人为借口,坑外地人。
金陵府尹贾勇,便是他们家族之人。这官司打不赢。”
吴天气的浑身颤抖,深吸三口气都不足以平复情绪。他将两枚功勋章别在男孩衣服上,问道:“你想不想替你娘报仇?”
男孩重重一点头。
吴天说道:“听我的,将这十两银子拿去给周边乡邻,请人代为照看你娘遗体。你马上随我进城,咱们去金陵府衙告状。回来再料理你娘后事。”
“告不赢。”
“你怕死?”
“不,我不怕死。我爹说过,我们军户儿郎,只有战死沙场,为国效力,绝没有跪着求生,贪生怕死之辈。”
吴天紧咬牙关,双目血红:“好!你随叔叔我去府衙一趟,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欺辱功勋烈士之后。你跟我走,家里有刀吗?”
“没有,要刀干什么?”
“没有便算了。”
吴天花钱请乡邻代为照看遗体,亲自领着孩子向着城中而去。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