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眸向男人,“你的孩子在何处,我亲自去看。”
国字脸说:“就在城西破庙。”
苏乘风与苏乘义去了郊外民房,萧彦和杨舟楠押着人随陆子卿去城西破庙。
孩子用稻草盖着,陆子卿拨开稻草,露出一张烧毁的脸,皮肉溃烂,嘴唇和鼻子烧没了,牙齿露在外面,残断的小手里攥着几颗米饭。
如此惨状,陆子卿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悲悯,曾经火海里那些哭喊声仿佛回到了耳边,他和苏氏兄弟的挣扎正如那两个男人一样,无望而绝望。
陆子卿长叹一声,动手检查尸体,半晌才结束,他站起身看向萧彦。
“孩子脊柱侧弯,胸骨隆起凸出,关节畸形是营养不足,压迫脏腑以致肺部膨胀,有感染,应是有肺炎,并非此次疫症的表现。”
两个男人跪在地上哭,国字脸说:“大人呐,我的孩子只是患有伤寒没好,拖成了肺炎,我们没有去隔离区,日日住在此处,这里的人也没有患时疫,我说的千真万确,被烧死的人除了小病小痛,皆无人患疫啊。”
“此事官府会再详察,另外……”萧彦想了想,问:“你们之前说雍州五清堂烧杀抢夺,可是山匪?”
“正是。”国字脸讲,“五清堂是雍州最大的山匪窝,不光是雍州,就连庶州、晋州以及多个省份都遍布五清堂的人,而雍州是他们总堂的盘踞地,就在五清山,我们原本就是为了躲土匪,从庶州搬迁到雍州,没想到仍然躲不过,这才辗转来了中州。”
黝黑的接话说:“大人呐,现在山匪猖獗,瘟疫四起,贪官横行,我们没有活路。”
他边哭边磕头,“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萧彦看一眼陆子卿,再转眸回来,问:“雍州官府没有出面剿匪吗?”
“官府?”黝黑的冷哼,“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堪比狄人,他们自己都怕的要命,怎会管我们?山匪手上都有火铳火雷,不知道是哪一任狗官送的,以前倒是有一个真心为老百姓做实事儿的好官,派兵剿匪,没想到他的家小半夜就被山匪撸了去,尸体被剥皮挂在山脚的树上,那位大老爷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