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问不得,年岁问不得,就连行程也问不得,苍鸮第一次觉得用来保护皇室宗亲的规规矩矩是如此麻烦。虽说天高皇帝远,但如果眼前这位真的是六皇子,那么他这个犯了忌讳的家奴也就活到头了。
怪不得那些手下不惜耽误搜查工作也要把这个惊人发现报上来,感情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上司啊!
苍鸮心里恼火,脸面却是温和如春风。眼下只能把他当作主子供着,要是日后露出马脚,非要将这小子剥皮抽筋不可。
吃累了,姚文泰抹去嘴角饭粒,对周围人问道:“桌上这么多菜,你们不吃吗?”
苍鸮起身离座,“您要是这么说,奴才们可更不能吃了。”
听他这么一说,姚文泰想起元士兰以前说的主仆之分。主人叫用膳,仆人叫吃饭,这是其一。除非是十分亲近的仆人才有可能得到主人赏赐的食物,其他仆人一概在别处吃饭,这是其二。主人用膳完毕要走,仆人就更没理由留下来填饱肚子,这是其三。若没遵循以上几条,就是逾矩。
皇宫中的条条规矩,被元士兰用通俗语言一一解释。姚文泰以前听了只觉得麻烦,没想到今日竟能够派上用场。
姚文泰把帕子随意一丢,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们真够厉害的,出了宫也认死理,难怪皇上对你们如此器重。”
“六殿下言过了,守规矩是我们的天职本分,不是什么厉害之处。皇上心怀四海万方,无论何人,在皇上眼里都一样。”
苍鸮滴水不漏的话语让姚文泰找不出任何信息,直到现在,他仍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官。跟那些阉人相比,这些人的阳气要重得多。而且肯定不是文武百官那类的,要不然不会以奴才自居。宫里来的密探?很有可能。
姚文泰想起身告辞,但是对方看上去并不想让他简单的一走了之。皇帝手下的密探在帝国边疆之地发现了一个完全相同的皇子,这换谁都得犯迷糊。倘若对方不信自己是真皇子,那自己也就别想离开这家酒楼了。
姚文泰一时的犹豫让苍鸮有了新想法,他试着问道:“殿下身边是谁在伺候?奴才有几句话要跟他们说。”
“我身边是有几个奴才来着,不过刚刚发了大水,我找不到他们。” 姚文泰额头冒出几滴冷汗,盼着对面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