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亮脸面略带了些苦涩,疑问道:“莫非我今日的忠言,明日就要成了胡话了?”
“我也不清楚。” 宋元贞远远望向了更下方,与身边党羽谈笑风生的徐恺之,“徐大人今日言语甚少,有的也只是点头称是,谁知明日大朝他又会是什么脸面?”
“我一心一意为国谋划,更无触动他半点利益,他怎会来寻我的麻烦?” 杜亮叹了一气:“真要来寻我麻烦的还是陈老,当年向皇上多次引荐我……没办法,现在就是要打破僵局。”
夕阳下,同光五年曾随皇帝御驾亲征的兵部右侍郎陈裕走得最为急切,这位见证了两任兵部尚书更替的老人,身后除了被残阳照出的极长影子,再无他人。
“元贞兄,明日朝会之后,你我还能否同朝为官?”
宋元贞重重地拍了拍这位同年且同乡的挚友,说道:“朝前走,莫回头。”
……
京城国子监,无论何时都是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自从太宗以来规模不断扩大,后来到了高宗皇帝在位时,高宗更是称“天下泱泱读书种,皆入我京城国子监。”其巅峰规模,可见一斑。
如今已历五世,国子监虽然规模有减小之势,但依旧书声琅琅,时不时就有推演战事和评论时政的文章传出。
那些被京官大佬青睐的文人雅士,通常就可跻身进入最为清贵的翰林院。往后要么是为国修史编书,要么就是成为皇帝近臣,未来真可谓是前途无量。
龙门就摆在那,条条鲤鱼争相竞跃。在这将近三千条鲤鱼中,有一尾鲤鱼被评为最是不思进取。
此人姓赵名丹青,同光五年入国子监,在当时三千学生中最为年轻。如今已到了而立之年,那些同窗人都已步步高升,唯独他仍在鱼池中偶有游动。
据旁人所说,此人每日博士讲学都是无心闲听,下学之后又不与任何学子交流。那些原本对他有所希冀的太学博士,最终都是留下“烂泥扶不上墙” “在世方仲永”之类的评语。
但别看他平常日子浑浑噩噩,每次到了课业考试却都能达到标准,这才得以不被逐出国子监。因此也有人说,赵丹青若是有点上进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