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到齐了,徐令闻就很有主人翁风范地说:“诸位,今晚的筵席不讲究什么出身门第,权且是一次以酒会友,以诗会友,以才会友!怎么样!”
此话一出,他平日里最坚实的狗腿子陈赦就马上捧场,其他纨绔子弟也随之跟进,融洽的气氛让那些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寒门子弟们放松不少。事实上,每次科举放榜之后,徐令闻都会在太平楼宴请四方。而且,有不少读书人以此为荣。年轻京官的圈子里也戏言,欲登天子堂,先登太平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读书人重利在所难免,是不可阻挡的大势,赵丹青看见有几个读书人被徐令闻敬了酒,脸上露出期盼神色时,他的心里是五味陈杂。
同光初年,大魏高官大吏几乎都被那五个姓氏包揽,完全堵死了后人的上进之路,扼杀学术之风。这让新君不得不向五姓之中的乾州徐氏暂且妥协,好逐个根除另外四姓。腥风血雨过后,徐家看似有所收敛退让,不再人人皆为官,但照样干着以前的干过事。只不过是把徐姓,改成了其他外姓。永泰年间的首辅徐敬衡,现在的徐恺之,父子俩底下有多少孝子贤孙,恐怕连皇上都数不清。
梦行云曾和他聊过徐家是天运在身,是天庭选中的下一任人间共主。皇上想兵不血刃地除掉徐家是绝无可能的,唯一不让徐家取而代之的方法,只能是天下大乱。若是人人皆可称帝,天庭只会站在最有可能的那一方,推出最后那一手。
借酒消愁,愁更愁。
“徐师弟,我看大家兴致正高,我问大家一些问题,行不行?”
才过了一巡,赵丹青就有了浓烈醉意,耷拉着徐令闻问话说。这让同为国子监监生的一些公子哥们暗暗发笑。赵烂泥不愧为赵烂泥,不光是学业,连喝起酒来都是烂醉如泥。
因为堂弟进京,徐令闻是真喝多了,高声道:“当然可以!我说了!今晚不看出身门第,那就看年岁!师兄您都是三十几的人了,长者为尊!想问什么,尽管问!有谁答不上来的,罚酒三碗!”
“好!这太平楼是师弟你的地儿,那我就随便问了啊。请问诸位…你们觉得咱和北边妖族这场仗打得怎样?范承书,你第一,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