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被这声呼唤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自己置身于权力与仇恨交织的漩涡,早已被这残酷的世界打磨得千疮百孔。
在漫长的岁月侵蚀下,她仿佛已经失去了回应他人感情的能力,情感的泉眼在内心深处渐渐干涸,只剩下一片荒芜。
对于身边众人,她不过是将他们当作达成自己野心的工具,在权谋的棋盘上随意摆弄。
他们的生死、荣辱,在她眼中不过是棋子的起落,是为了实现她那宏伟而又冷酷的目标的垫脚石。
但宫远徵不同。
自相遇的那一刻起,玉燕便如同掌控丝线的傀儡师,按照自己隐秘而独特的喜好,一点点塑造着宫远徵。
从他四岁那年,他捧着那朵紫藤花来到自己面前开始,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转动。
她知道这具躯体里流淌的毒血是自己亲手调配的,那些浅紫色的花瓣就该像墨汁浸透宣纸般,将他的心染成自己喜欢的颜色。
宫远徵是她用了十年光阴浇灌的午夜魔兰、出云重莲,从根须到花瓣都浸透了自己的心血。
她看着他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逐渐成长为一个深情而又才华横溢的少年,每一步都倾注了她的心血与期望。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为自己而绽放。
宫远徵是她在这冰冷荒芜的世界里,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一份极致礼物,是这世间唯一完全隶属于她的存在。
他就像紫藤花一般,以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紧紧缠绕在她的周身,汲取着她给予的养分。
仿佛只有如此,他方能在这残酷的世间存活。
这种依赖,在玉燕心中激起的并非厌烦,而是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她享受着宫远徵对自己全身心的依附,那让她感受到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掌控力,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他世界的神只。
他的喜怒哀乐,皆因她而起,这种感觉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甚至早有设想,倘若有朝一日,宫远徵胆敢背叛她,她绝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死亡,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而她要的,是更为极致的掌控。
她会用那令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