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窣的爬行忽得将他惊醒,他双目圆睁,正与一条双足乌蟒四目相接,想也未想,一股与生俱来的狠劲逼迫他探手出去抓住乌蟒喉舌,来不及下一步动作就被吃痛的乌蟒一把甩出,直直撞到岩壁之上。
李之罔闷哼一声,一边盯住乌蟒,一边抓起倒插一旁的大腿骨,紧握住武器后,他发现这种感觉熟悉无比,似乎他的生前一直是一位手持武器的战士,同时若有若无的招式自脑海深处焚烧起来,他按着记忆的教导冲将上去,但却没有任何威力,反而被双足乌蟒盘身甩飞,不仅身上的甲胄尽数化为粉齑,就连趁手的大腿骨也断做两段。
霎时间,乌蟒已经盘地袭来,李之罔躲闪不及,左肩头嚯得被咬下块白肉;乌蟒又缠上他的身体,立时呼吸渐紧,表肤紫青,他只得拿大腿骨胡乱戳刺,只可惜乌蟒蛇躯坚锐,竟是半分不得入。
危难之际,响起另一窸窣的声音,他扭头看去,竟是条比乌蟒稍小些的双足白蟒。却是隔壁地洞的白蟒听闻这边动静,也欲分一杯羹。两蟒毗邻而居,虽为同一造物,但怨仇早结,此番相见,自是不免做过一场。
乌蟒将半死的李之罔甩开,便与白蟒战在一块儿,却是起了先杀仇敌再享饕食的心思。
李之罔被乌蟒勒得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不行了,但他被甩在血水中,左肩头碰到尸脓,灼烧般的刺痛一下让他回过神来,眼看两蟒交战不歇,他赶忙寻找趁手兵器,只可惜铁器虽多,但却久浸水中,锋芒尽失,他只好寻了把尚存些锋刃的长剑庇身,一边屏气凝神观察两蟒的死战,一边打量地洞走向,找寻生路。
李之罔注意到,此地洞有两条通路,都昏暗不明,其中一条是白蟒来的道路,自然不能去,如今只能往另一道走。
他看二蟒尚未停歇,便猫下身子,捂住胃脏静步往外踱步。地洞中白骨嶙峋,稍有不慎便是脚心穿透的下场,他只得高抬轻放、小心动静,如此这般,才趁着两蟒搏杀无顾出了乌蟒地洞。
李之罔长吐口气,紧张之下早已大汗淋漓,甚至小腿都阵阵抽搐,他且靠在岩壁上,回头望见二蟒仍在争斗,往小腿痉挛处狠锤两把,继续往外逃生。
走了有个三百步,李之罔忽得感到身上一阵瘙痒,探手往腋下一抓,却是只一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