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罔再一次爬起,却艰难异常,倒飞回来的剑气带上了血炎,伤口有如被放在烈火上焚烧般,让他似有升天幻感。他见杨文生没有上前,便盘坐在地,道,“你且将我身上的血炎去了,我们堂堂正正打上一场。”
“哈哈!”杨文生狂笑不已,“拔出蕴藏多年的血刃,我的修行路便算是断了,还谈何对决。至于你,中了我的癔炎,癔神大人会来接你的,你将在无尽的幻觉中回味凄惨过去、品味空虚未来,在终于忍受不了时,我会送你一程!只是不能再见到娘娘了。”
说到最后,杨文生竟然哭了起来。
短暂地沉默后,李之罔站了起来,再次提剑上前。
“就算要死,也得拉你给我垫背。”
他短暂地不去畏惧死亡的可怖,以命换命,以伤换伤,杨文生在他身上留下多少伤,他就回报多少,最后二人都鲜血淋漓,摇摇欲坠。
李之罔已经快看不清了,他满眼都是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人的影子,不知道聒噪地对他低语着什么。上一刻,他身处草堂,身边是孩童稚嫩的读书声,下一刻却来到了弥漫着瘟疫的战场,脚下是战马的嘶鸣,身后是进击的擂鼓。
忽得,他感觉到一阵刺痛,瞥下眼来,注意到一柄血红的炎刃插进了他的胸膛里,瞬间,他便找到了现实。他在寻觅谷,癔生教的地盘,与他厮杀的人唤作杨文生。
李之罔怒吼一声,爆发出几乎转瞬即逝的勇力,一把抓住杨文生的脖颈,随后一剑捅去。
杨文生的头颅掉在地上,恨恨道,“你该死,该死!”
见人已死,李之罔再坚持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他把胸间的血刃拔出甩在一旁,顿时强自按下的幻觉就又纷至沓来。在他逐渐迷失的双眼里,一切的人、一切的事、一切的物都碎裂开来,无数殷红的花朵从中长出,逐渐把他淹没,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弥留之际,他隐约看到一个女子正踏着月光而来。
“这才是该有的时间嘛,兆天年。”女子的声音很模糊,像是许多个人同时说着同样的话。走到近前,女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扎着俩冲天鬏的小孩模样。
小孩盘腿坐下,嘴中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