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口舌微张,这才反应过来,他自以为寻常的草药,对于乡下人来说却是从未听过的新鲜事物,便赶忙将三种草药的详细样子讲述出来,又重复数次,好让二虎记下。
王大根见此,笑道,“不说行与不行,但总归是个法子,二虎你可得去试试,不能辜负了王小哥的一番好意。这样,我俩还有事在身,就先过去,你就照顾好你老娘。”
“算了,我也跟着一起去。”二虎笑笑,“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功夫的,还是得听听里正他们的安排,不能误了事。”
由此,三人便一同离开,继续去叫沿路上的青壮开会。
虽说草药的事儿还没个落影,也不知道真有没有效果,但二虎却已对王治改观很多,但凡看见谁叫他傻哥儿,就上去制止,还主动介绍,这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傻哥儿并不傻,有名有姓,就叫王治。
一路走下来,王治发现水磨村并不算大,满打满算应该也不过五十来户人家,总人数则在二百上下,青壮则是七十多的样子,没有什么富贵人家,皆是草鞋粗布,几乎是他此前从未关注过的普通人里最为穷苦的存在。
郭里正虽说是到他家开会,但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连椅子都不够,大部分人都是蹲着或倚靠在墙角,就郭里正、封啬夫和王大根三人有把小凳子坐在前头,那郭行儒是郭里正的女儿,便忙前忙后给众人添水,也就如此而已。
王治初来驾到,坐在后排,不准备掺和,就静静看着。
便见郭里正清了清嗓子,使众人安静下来,抬手道,“大家伙儿,又到了秋收的时候,今年天气不错,收成也不会差,多少算是个丰年。但咱们是一个村的,不能仅顾着自己碗里三俩,也得顾着别人,这是多年的惯例了,我也就不细说,大伙儿知道就行。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住在河上头的孙大娘和小王寡妇、住在石堆坡的王川一家、住在村尾的郭老彪一家等共计八家没能力收成,原因嘛都是老生常谈,要么是家里死了人,要么是青壮受了伤,总而言之,这几家人我们仨都调查清楚了,若没人帮忙去割麦,这年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但我怎么听说,那郭老彪是婆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