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申猴接到下属一封封来报,脸色阴冷,眼里阴翳恼怒不作遮掩。
“正是筹谋最后一击的大好时机,他竟然不声不响跑了!哪有当王的样子!简直荒唐!”
手一扬,所有密信尽数被撕成粉碎洒在半空。
来报的探子低头噤声不敢说话。
“可查到王最后行迹出现在何处?”
“回祭司大人,查不到,王是趁夜走的,避开了所有人——”
“避开所有人?戌狗不是人?他得王提携重用,这几年一直是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思鞭笞王进取,反而跟着胡混!待他回来,依规矩重罚!”
转身重重坐在羊皮椅上,申猴沉喝,“退下!继续探查!分两拨人马,一拨查王的行踪,另一波密切注意晏长卿动向,只要他出了南关境,立即来报!”
探子领命退下。
屏退伺候在左右的人,申猴从衣襟里取出一封边角微微卷曲发毛的密信展开。
这封信他已经看过多次,每次打开来,依旧难抑激动。
——不计代价,诛杀晏长卿!
大瑞皇室五位皇子,除了晏长卿才能出众极具治国天资,另外四位能力皆有所长短。
晏长卿更是大瑞洪景帝最看重及倚重的储君!
倘若鹰部落能够成功杀掉晏长卿,大瑞必乱!
趁乱,可攻!
他在鹰部落十年,训练出一批又一批勇武战力,为的就是这一天!
至于大瑞的反扑?
终究有一战,何惧!
申猴紧捏密信,眼睑缩了又缩,牙关翕动。
在王身边尽心尽力辅佐这么多年,到最后他所得信任还比不上一个鬣狗群里救下的乞儿!
王既不信他,不肯倚重他,任他如何扶持都难上台面,那就怪不得他阳奉阴违先斩后奏了!
十一月狂风起。
长京城淅淅簌簌已经飘起小雪。
雪花在墙头、瓦檐覆上一抹洁白。
远征伯府更显萧索,府中寻不到一丝鲜活气。
“咳咳”远征伯窝在暖阁里,面前一炉子烧得旺旺的炭火,手里抱着暖手汤婆子,身上还披着厚实皮毛大氅,方能抵御身体里升起来的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