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执念?”
“我不十分清楚,但我想应该跟那些年我们之间的情意有关。”
“你觉得她对你……对苏诫还有情?”
“不是。她自幼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在家里是个小霸王,在外头是匹脱缰野马,怎会对杀身之人留存情爱?”忆起那个骄扬明媚的少女,宿屿嘴角不自觉上扬。
转瞬,眼里却潆上点点星碎。
“可能是对我亲手对她下狠心之事存疑,可能是为我准备着特殊的‘大礼’,等在她报了家仇之后,又或者另有原因。”
思归问:“所以你说这么多,到底要不要讲清楚你为什么不能跟她坦白、解释?”
宿屿道:“她喜欢上别人了。”
“啊?!”思归手上一停,感觉自己耳朵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聪。
宿屿娓娓详说:“她喜欢上了我,对我的情意已经深过对苏诫存在的执念,盖过想要做的事。她想彻底放下他,放弃他了。怨的。恨的。尚余一点侥幸的。”
“就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说来说去,还不是喜欢你!”说完,用力按揉宿屿藕节一样修长的手臂。
“不一样,既然她已经放下了苏诫,并且下定决心要将之一除而快,后来突然有一天,发现宿屿就是苏诫,她会如何?”
“……”思归又是一怔,这种问题……
我爱亦爱我者向我挥刀,转心再爱者竟又是挥刀人……
手猛地一收,思归气郁道:“什么破事!别问我!本少主回春手可挽生死,抚疾苦,却是医不了你这颗自己揉得皱皱巴巴的七窍心。”
思归起身去净手。
清亮冰冷的水在双手间来回流淌,好似怎么也洗不够,闷愁的气息萦绕在他仙逸的姿影周围,随时可能发作。
宿屿感觉身上舒畅多了,自捞上里衣穿起。
“栖叶……”
“干嘛?”
“我们相识有十年了吧?”
思归俊目一眨:“还差两个月七天。九年前的花朝节前夕,我行医至临江,路遇一老妪重伤路中,上前想帮她一帮,不料她竟对我撒迷药。我是什么人,一般毒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