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他对你又使什么强硬花招,逼你做了不情愿的事。我……不想你被人伤害,我是在关心你。我……你也知道,我很少关心谁的。”
“常言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去年进苏府前你给我讲过你和苏诫的故事,说真的,你们那时那样的感情很美好,美好得让人嫉妒。”
“开始你说你恨极了他,昨日你又说已经与他恩怨分明,不想计较了,今日你们说话、神情大别昨日相见时,我很难不怀疑。”
见他道了歉又认真解释,云渡气总算消了。
跟一个脾气倔如牛,还什么都不懂的傻男孩没什么可计较。
说了句“罢了。我也不是生你气,只是今日心情不怎么爽快,看见人就烦。”
“所以,还是他惹的你?”
“昨夜梦见我家惨剧了。”云渡不想说昨夜隔墙说话之事,遂撒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谎。
离真信了。
她的丧亲之痛,他感同身受。
“你一直说苏诫眼神古怪,哪里古怪?我怎么没看出来。”云渡突然好奇问。
离看着她在屋里也不舍摘去的幂篱,浓眉蹙起:“你戴着这东西,能看清吗?能认清人就不错了,还指望看见谁的神情?”
“此处没别人,摘了去吧,说话都不能看着你,感觉别扭死了!”说罢就要上手帮忙。
云渡躲闪:“昨夜没睡好,眼圈黑得很,没法见人。”
实际,眼睛肿得痛极。
即使不掩面,看东西也是看不清的。
昨夜苏诫那一席想得到,却不曾得到验证的解释与忏愧的话,实在催泪得很,比她被他挥刀穿心时似乎更好哭。
两者间体验的不同大概是:
被他诛杀时,她惊诧更多,伤口带来的痛感占据了思想,哭是因为失去所有的无法接受。
昨夜他的话却是向她解释他当年无情的因由,解释他对她始终不变的真情,顺便追忆、提及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些任时过境迁也舍不得忘却的美好的事。
突如其来的短暂的痛,与层层渗入肺腑,蔓延四肢百骸的需要用漫长时间来疗愈的痛相比,显然后者更折磨人些。
离笑:“你这人真是颠倒得很哎,以前被姓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