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那道从额头横跨至脸颊的新添的、醒目的疤痕,却在这笑容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狰狞恐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经历的那场惨烈战斗。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枪,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略显僵硬的身体,开口说道:“幸子,我是玩爆破出身的,这行你不懂。在爆破的世界里,任何一点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不但任务完成不了,还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所以,干什么都得细心,久而久之,这就成了职业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几分历经沧桑的厚重感,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仿佛带着曾经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的回响,让人不禁对他所经历的过往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肯特的手就那样在空中僵了一瞬,动作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手中那把还未擦拭完毕的枪械,金属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里若隐若现。他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手中还未整理完的工具,每个动作都带着几分迟缓,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紧接着,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那表盘上的指针,正不知疲倦地滴答滴答走着,发出细微却又清晰的声响,这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好似一把精巧的钥匙,精准无误地插入了他记忆深处那扇紧闭的大门,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将他淹没,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在杀手这个冰冷残酷、被黑暗彻底笼罩的世界里,大多数杀手的身世轨迹都如出一辙,仿佛是被命运用同一支冰冷的笔书写就的悲惨篇章。他们中的许多人,是被命运无情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可怜孩子。那些孩子,从懵懂无知、还未真正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时起,就被杀手集团那如秃鹫般敏锐的目光盯上。在暗无天日、宛如地狱深渊般的训练环境里,他们被剥夺了童年的欢笑与纯真,日复一日地接受着残酷的训练,被一点点打磨成没有感情、只知执行任务的杀人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