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多久。”
“一个星期。”管家看着手表,又摸了两下胡子,仔细地看着轮椅上的人:“按照正常情况,你起码需要躺三个星期以上,可是现在,你不仅达到出院的标准,甚至还能说话……”
“咳!咳!”顾星阑大咳特咳,打断了管家,嘴巴微微流出血丝。
又被管家抽出纸拭尽。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各方各面,都符合老爷接下来的打算。”
“打算?”
医院外,早就有车接待。
芜水的下雪的冬天没有晚霞,太阳晚起早落。
现在五点多的时间就已经暮色渐起。
车窗到处都是灯笼的影子,贯穿商业街的那条大道,几乎都是红色的主场。
直到小车慢慢驶进西面深处,人流减少,反倒是豪车成群穿梭。
顾星阑坐得有些艰难,眼里的景象慢慢停在熟悉的大门前。
有些荒芜,没有红灯笼,也没有生肖雕像,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和周边格格不入。
“黎总他老人家,有来过医院吗?”顾星阑忍不住问。
“只有老身照看。”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
“那黎和泰呢?”
“只有。”管家强调着两个字。
好歹他照顾了这混小子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出了事故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心寒啊,比这冰天雪地的天气还寒心。
顾星阑面无表情,慢慢被推进屋内。
院子的某个通道可以直达房间。
还是婚房的布置,墙上挂着两个人的婚照,现在看看,莫名觉得滑稽。
时间不到半分钟。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
来人抬手扫着衣服上雪,再摘下帽子来来回回掸了几遍,才走进屋。
黎泰贺穿着深色的双排扣大衣,下摆有些湿。
脱下后,就是浅灰色的高领毛衣,面若桃花,眉宇间带着怜惜,目光放在轮椅上的人。
顾星阑还以为看错了。
再仔细一看,那抹怜惜不是错觉。
好在绷带遮挡,他轻轻摁下轮椅的按钮,微微退开距离,想把沙发的位置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