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终究是他和裴家欠李稷太多。
裴珩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当他说到大坝是裴彦炸的,水患是裴彦搞出来的,还有百姓也是裴彦蛊惑的,山上的盗匪也是他在领头的时候,老夫人直接惊呆了。
一旁作陪的三叔更是拍案而起。
“畜生!他、他、他简直…… ”
他是斯文人,实在不知道应该骂这个大逆不道的侄儿。只是气得在房里来来往往走了好几圈,又咚得一屁股坐了回去。
“我要写信给大哥,让大哥把他从裴家除名!我们裴家没有这样的人!”
洪水过境,多少良田、百姓、房屋被淹没。
更不要说他和无数百姓们辛辛苦苦修建的堤坝了。
“珩哥儿,所以,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三叔实在想不通。
过年的时候,裴彦还在他家里好吃好喝。
怎么一转头,就跑去干了这么多混账事情。
“为什么?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个小畜生害得晋远侯府被抄家流放,咱们一大家子生离死别,天各一方。如今还不消停,还要作孽!我们裴家没有这样的不肖子孙!”
“世杰,你也不用请示你大哥了。直接写信告诉他,老婆子我做主了,直接将他从族谱除名!从今往后,我们裴家再也没有这一号人物了。”
“好!娘,我听你的,这就去写信。”
三叔转身去了书房。
裴家好不容易度过劫难,如今一切都欣欣向荣,万不可再被裴彦这个混蛋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老夫人拉着裴珩的手,唏嘘道:
“珩哥儿啊,真是好难为你这个做大哥的了。你一心一意为他们着想,可却换来他这样的白眼狼。珩哥儿,祖母眼盲心瞎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了。”
老人家擦了擦浑浊的眼角,继续道:
“裴家百年清誉已经被小畜生毁过一次,这一次断不可再被他毁一次。珩哥儿,小畜生祸国殃民,你若是见着他,是打是杀祖母没有一点儿话。”
裴珩点点头。
祖母总算是眼明心亮了一回。
……
清晨。